C&C的生活札記

萬芳這次「散漫」巡迴音樂會的場地選擇，像在考驗歌迷的忠誠度。原本交通最方便的台北「河岸留言」那場，因為晚上九點才開始，當時剛從歐洲飛回台灣的我們，擔心時差還沒調整好，聽到一半就睡著，不免浪費門票，只好忍痛放棄；高雄駁二特區聽Shuchun說起來並不算難去，只是最近沒安排回娘家的行程；至於好山好水的花東，才大玩一場後重返工作崗位的我，儘管心嚮往之，卻也不敢太過放肆地馬上去報到，所以就剩下台中這場啦。

這個「浮現藝文展演空間」，雖然號稱在東海夜市裡，但從東園巷的夜市開端處進入，要步行大約十五到二十分鐘才能到達，而且是一路微幅的上坡。表演場地位在地下一樓，不怎麼大，觀眾席僅有一排能坐十來個人、沒有靠背的椅子，我們入場時早就沒有空位了，連那排椅子前方的空間，都被席地而坐的觀眾占滿，我們怕被擋住視線，便站在椅子後方，正對舞台中央的位置，兩個小時下來，腳掌跟膝蓋都頗受折磨，回家後還得出動擦勞滅來緩解痠痛。

音樂會的場地實在不怎麼樣，好在萬芳及樂團的表演精采程度，足以讓人忘記硬體設備的不足。曲目的安排新舊參半，「我們不要傷心了」專輯裡的新歌，萬芳唱了八首。雖然是相隔八年後才推出的作品，萬芳卻沒有急於在新專輯裡展現她這些年來的成長與轉變，「我們不要傷心了」、「看見快樂對我笑」、「我們不是永遠都那麼勇敢」等歌曲，延續了過往「Fly Away」、「自己照顧自己」、「知道不知道」那種清新、溫暖的特質；萬芳自己包辦詞曲的「你、我」，則讓我聯想到她在房間劇場裡對人世間種種議題提出的質疑。不過，「她往月亮走」採用的Celtic民謠旋律，「孤單」從開場的抒情到後半段的搖滾，則是以往在萬芳的歌曲裡少見的新元素，讓人耳目一新，我個人更覺得她的聲音詮釋起「她往月亮走」那樣的民謠風，格外有韻味。

舊歌的部分包括「不確定」、「半袖」、「愛禁不起考驗」、「溫哥華悲傷一號」、「試著了解」，以及她一定不能不唱的「新不了情」。我特別高興聽到她唱「愛禁不起考驗」，因為這首詞曲俱佳的好歌，當年卻因為「割愛」專輯佳作眾多，被委屈地收錄在第七首，連MV都沒拍，好在好歌比愛情更經得起考驗，這首歌經過眾多萬芳歌迷先在「左手」演唱會現場要求她清唱，又在「看見幸福」演唱會前為它努力拉票後，被傳唱的程度日增，甚至超越了許多紅極一時的主打歌，成為她現場演唱的重要曲目之一。「試著了解」的全場大合唱，則是這場音樂會另一個令人難忘的片段，我想，這首歌想必陪伴在場的許多人度過感情上的低潮期吧。

除了自己的歌之外，萬芳還選唱了莫文蔚的「她不愛我」與楊乃文的「祝我幸福」；前一首歌她玩得很瘋，除了一再鼓動全場觀眾用最慘的哭腔唱副歌「我知道他不愛我，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」，還把整首歌後半段改編成重搖滾版；唱「祝我幸福」的時候，她盤腿坐在舞台正中央，要求熄掉現場的燈光，讓大家想像她在台東演唱這首歌時，全場一面聽歌一面仰望星空的情景。萬芳也不忘讓陪他全省奔波的「微笑巴士」樂團成員們展現才藝，經過她的介紹，我們才知道：原來這四名團員分別來自「洛克班」、「底細」、「輕鬆玩」等知名樂團呢。雖然只有吉他、貝斯、鍵盤、手風琴及鼓，他們的演奏竟然可以達到與唱片編曲相去不算太遠的效果，實在有一套；在萬芳唱完「溫哥華悲傷一號」之後，他們四人一段精采的即興演奏，更是神來之筆。美中不足的是，吉他手彈奏電吉他時的回音經常過大，有時會壓過萬芳的歌聲，大概是場地太小以致聲音無法擴散的關係吧─台中難道沒有更適合舉辦小型藝文表演的空間嗎？

能夠又一次現場聆聽萬芳情感豐富又具有穿透力的歌聲，真的很享受，不過只聽這些歌當然不過癮，接著要開始期待她在10月底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個人演唱會啦，而且這次保證可以坐著聽她唱歌，因為開賣當天我們就去買票了，呵呵。